“詩佛”王維:大自然才是他要遁入的“空門”

  來源:新京報書評周刊撰文丨高瑞梓2020-06-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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核心提示:李白、杜甫、王維,盛唐詩名最盛的這三位詩人當中,前二人生平事跡和鮮明性格,均有傳記和小說一再演繹,而王維的傳記卻不多見,更不須提質量上乘之作。

李白、杜甫、王維,盛唐詩名最盛的這三位詩人當中,前二人生平事跡和鮮明性格,均有傳記和小說一再演繹,而王維的傳記卻不多見,更不須提質量上乘之作。究其原因,實在是涉及王維個人生活和內心活動的史料少之又少。

作家何大草在近著《春山:王維的盛唐與寂滅》中再現(xiàn)了詩人王維的晚年生活,包括他與裴迪的日常與復雜情感,以及他不為人知的內心世界。詩與禪是探究王維內心宇宙的兩把鑰匙,它們包裹著王維的內心,令其呈現(xiàn)出詩意與哲學的光芒,生命由此獲得了滋養(yǎng)、圓融與升華。

本文是對《春山:王維的盛唐與寂滅》一書的評論,透過此文,可以尋見王維那如玉的性格:遇水則涼,日照則暖,永遠不失本心。

撰文丨高瑞梓

剛打開書的讀者,也許并不適應何大草這部小說的設定。王維是盛唐的詩人,出身太原王氏,祖上累代為官;而他的母親則是望族博陵崔氏女。他20歲中進士,一生不愁吃穿。年輕時也曾鮮衣怒馬,出入宮廷。在大多數(shù)人心目中,王維是位“妙年潔白,風姿都美”的貴公子,到老也是如此。

書里的王維,正值去世前的最后一年。這個王維和中年裴迪生活在輞川,兩人有時進城(長安)去看望老朋友呂逸人,有時坐在檐下斗斗嘴。裴迪比王維小大概二十歲,總是丟下他去打獵,還要離開他去蜀地做官。每到這時,王維就成了留守老人,抱著裴迪養(yǎng)的小狗,想他何時回來。老王維身體佝僂,寫信的時候會把鼻涕滴到信紙上;清澈的雨點飄進他眼中,也融為老人的濁淚。被路邊老兵打得口鼻流血,他只當是“安禪制毒龍”;鄉(xiāng)野孩童欺負他,他呵呵笑,拿他們沒辦法,直到裴迪沖出去給他出氣……乍看上去,讀者會不愿承認這個就是王維。

“詩佛”王維:大自然才是他要遁入的“空門”

《春山:王維的盛唐與寂滅》何大草著,樂府文化丨北京聯(lián)合出版公司,2020年6月

王維的貴氣不再,故事也發(fā)生在戰(zhàn)后清靜的輞川,可書里卻無時無刻不散落著盛唐殘陽投下的斑駁之影。

有一段,王維和裴迪閑聊,兩人憶起19年前長安的大雨。裴迪說,那場大雨他倒是不記得了,只記得那年李白應詔進京,鬧騰、高調,每個酒樓里都留下他的影子。

王維在寺院里和老僧吃枇杷,他牙不好,只能慢慢吮吸。手中金黃厚實的枇杷讓他想起從前在長安,楊國忠的侍衛(wèi)也曾駕著快馬為他送來枇杷嘗鮮。那時的枇杷盛在新編的翠綠竹籃里,他草草吃了幾顆就送與別人。今日牙不好只能細細咀嚼時,才第一次那么用心地吃枇杷,才覺得枇杷相當好吃。此時,楊國忠已在馬嵬驛被亂兵砍死整整六年。

王維畫像。

書里另一節(jié),寫王維見寺廟里一位女施主氣度雍容,不似當?shù)卮迦?,可能是隨當年長安王侯重臣流散至此。王維感慨女施主端莊不凡,直到她上前來向他求一幅字,他這才看清她兩只耳朵都已不見,臉上留下丑陋的傷疤。

“是亂兵用刀砍下的。”

書中就像這樣,四處散落著盛唐的碎片。但真實的王維又藏在何處?

2014年秋,何大草和兩個朋友開著老捷達,前往他讀了近三十年的王維的埋骨之地——輞川——找尋王維的蹤跡。一路上車輛稀少,唯有密雨追逐而至。輞川鎮(zhèn)上安安靜靜,還沒有被開發(fā)成惡俗的景點,房屋多為磚石小樓,人少,大家都在喝茶、吃搟面皮和看電視,平凡的日子里透著一絲古意。車輛行至輞川谷中,依舊見到植被密布,綠氣氤氳,王維留下的那棵銀杏仍在。但所有的景致也就是這樣了,他們已行至路窮處。

這片誕生了王維無數(shù)佳作的輞川,雖仍古意深深,但也僅是平凡之景。王維詩中的輞川為何會如此動人心魄?書中的這一段很好地回答了這個問題。

他寫過兩句詩:“明月松間照,清泉石上流?!?

有人嘆息:“分明是平常之景,你寫來咋就有駭人心魄的意味呢?”

王維心里說,我面對的豈是平常之景啊。

“詩佛”王維:大自然才是他要遁入的“空門”

王維《輞川圖》。

1

面目不清

李白、杜甫、王維,盛唐詩名最盛的這三位詩人當中,前二人生平事跡和鮮明性格,均有傳記和小說一再演繹,而王維的傳記卻不多見,更不須提質量上乘之作。究其原因,實在是涉及王維個人生活和內心活動的史料少之又少。從前讀葉嘉瑩評鑒王維,記得她說自己讀王維時很少發(fā)自內心感動,覺得他的詩都缺乏一種真摯的情感。無獨有偶,何大草也在后記中直言:“我已讀了他三四十年,可他的面目依舊不夠清晰,似乎總是隔著霧雨看見一個背影。”

歷代文人對于王維的詩評價都極高,其中《河岳英靈集》說得較為全面,“詞秀調雅,意新理愜,在泉為珠,著壁成繪,一字一句,皆出常境”。王維所在的時代,禪宗蔚為風行,達到“四海之徒,向風而靡”的程度。他本人也因詩句格調出塵,富有禪趣而被稱為“詩佛”。能寫出“澗戶寂無人,紛紛開且落”,想必王維也是一位心無掛礙、超凡脫俗之人。他留下了四百余首詩作,幾乎不寫個人生活,也未為亡妻作過一詩,字里行間,不見情緒大起大落。

在王維留下的詩中,他只為兩個人慟哭過:一個是英年早逝的祖六,一個是亡去的故知殷遙。祖六死的時候很年輕,那時王維也只有十八歲。書里是這么寫兩人的友誼的,說王維和祖六一起爬上樂游原去。當時是二月,王維裹著棉袍,祖六已穿上單薄的春衣。兩人在坡頂,見長安七十二坊的屋頂、宮闕、城墻全都在腳下,滿城一色睡著的藍。祖六問王維喜歡什么季節(jié),王維說喜歡秋天,因為天氣還暖和,還有果子吃。祖六笑著說:“秋天!我嫌夏天都老了。我厭惡活那么長。”

王維寫詩圖。

王維《少年行》中所記錄的意氣昂揚,未必是他的少年。他的少年時代留在了哭祖六的詩里。詩中,他寫祖六帶著他結交朋友,領他入隱逸之門,前往終南山游歷。他那時就已有了虛靜之心。

殷遙去世的年代雖然未明,但想來應是中年失友。老友因家貧不得葬,十歲的女兒哭得撕心裂肺,王維痛不自已,寫下“慟哭返柴荊”。王維從未在詩中寫過父親,他對父親的思念,可能隱晦寫在《哭殷遙》的詩中。

除此之外,他對兄弟、好友的思念只是“來日綺窗前,寒梅著花未”。友人離去的悲傷,他只是“送君南浦淚如絲”,“故人不可見,漢水日東流”。這些情感溫潤恬淡,卻不是淡漠,像尚暖的秋天。他年少時沒有不吐不快的不平之氣,沒有為賦新詩強說的愁情;老了,也對自己的個人生活和年邁體弱只字不提。

詩中的王維,永遠都隨性溫和,像一個謎。

父親在王維很小的時候去世。他九歲就能寫詩,也許有懷念父親的詩作流傳,畢竟他兄弟親口說過,王維開元中詩百千余篇,在天寶動亂后,十不存一??珊髞砺L的歲月里王維也再無關于父親的作品。三十歲,他妻子去世,思念之情也未見諸筆端,只是從此再未娶妻,也沒有關于兒女的記載。

弗利爾美術館藏:元代王蒙摹王維《輞川圖卷》(局部)。

2

不動聲色

其實,王維的內心沒有看上去那么平靜,偶爾在一小片詩句中,也能窺見端倪。他送朋友出長安,會聯(lián)想到“吾亦離家久”;送客人離去,人們登車上馬,他會在一剎那覺得蕭索無限,發(fā)出“登車上馬,倏忽云散”的感嘆。王維被安祿山拘捕在普施寺,聽說了雷海清被叛賊肢解的事,他也曾痛得寫下“萬戶傷心生野煙”。能精確察覺“泉聲咽危石,日色冷青松”;能捕捉“颯颯秋雨中,淺淺石溜瀉”的微妙;能體會到“月出驚山鳥”的王維,無疑是一個細膩敏感、情感充沛的人。

這樣的人,隱藏在上文所說的不動聲色的表象中。他對非常私人的情感不著一字,沒有為自己至親的兩個人寫下只言片語,而叛軍打進長安,他沒來得及逃跑,只好強吞瀉藥,強裝喑啞,成為“大燕”的偽官。他的屈辱,還有帶著死亡恐懼度過的每一個夜晚,都不曾被寫下,直到很久以后,為駙馬韋斌撰寫神道碑銘時,才借著寫韋斌的經(jīng)歷,略吐胸懷。

晚年他似乎有點松口,說“一生幾許傷心事,不向空門何處銷”。雖然王維的確修佛,但此空門倒也不必按字義解。情感細膩、內心敏感的人,一定難以修行。王維之所以被稱為詩佛,是因其詩中的禪意,而他本身卻絕不是佛。他有很多放不下的東西。

這內心的真實想法,哪怕是裴迪,他可能也從未透露過。若不向人說,便向山說,向月說,大自然正是他的空門。

在王維的《六祖能禪師碑銘》中,他寫“忍者無生,方得無我”,也許恰恰就是他的心境。王維生命中一定有許多閃過的情緒,一瞬間有如朝霞般澎湃四溢,卻最終慢慢減淡,化為山邊薄云,隨風而散。世間萬物生住異滅是無常,而這類無常乃是尋常,既是尋常之事,何必著筆。

“詩佛”王維:大自然才是他要遁入的“空門”

“詩佛”王維:大自然才是他要遁入的“空門”

明代仇英《輞川十景圖》(局部)。

正因為何大草看到了王維的深情,才在書末尾寫這樣一個片段:

王維落了兩滴淚。

他在山雞的叫聲中醒來。窗外,正飄落今年好一場春雪。他頭一回聽到雪花的聲音,宛如萬千春蠶在啃桑葉。擁著一盆火,寫了一首詩。寫完獨自嘆息,真是好詩。

午后雪停了,輞川一片白、一片靜,他呆呆看了很久。那首詩,他投進了火盆。

3

詩句俗氣?

不過,葉嘉瑩先生評詩,說到王維,卻說他有時候寫詩俗氣。王維這個人,一輩子沒少寫應制詩,沒少給同僚們贈詩。在他六十一年的生命中,半官半隱,官也做得不小,甚至與李林甫的關系還算好。翻開《王右丞集箋注》,一定會對一個極長的詩名印象深刻,《既蒙宥罪旋復拜官伏感圣恩竊書鄙意兼奉簡新除使君等諸公》。

當初安祿山打進長安,王維沒來得及和玄宗一塊逃跑就被抓了。他想吃瀉藥裝病,裝聾作啞卻沒蒙混過去,只得做了個偽官。后來這批偽官被押在楊國忠舊第,唐肅宗要清算他,是立下戰(zhàn)功的弟弟王縉和當年口述給裴迪的那首“萬戶傷心生野煙”救了他。

這首名字極長的詩就寫于王維聽說自己得蒙圣恩被放了之后。

忽蒙漢詔還冠冕,始覺殷王解網(wǎng)羅。

日比皇明猶自暗,天齊圣壽未云多。

花迎喜氣皆知笑,鳥識歡心亦解歌。

聞道百城新佩印,還來雙闕共鳴珂。

王維甚至還寫過很多首應制詩,其中一篇頗有“老干體”的意思,“太陽升兮照萬方,開閶闔兮臨玉堂”,很難想象是同一人寫出了“人閑桂花落,夜靜春山空”。

他的一些送別詩、贈詩,連同以上這些作品,都難免被人詬病俗氣。詩俗氣是真,人卻絕不俗氣。王維本就天機清妙,又因出身大家得到訓誘。母親崔氏是望族之女,有唐一代,女子雖不能通過做官立功光耀門楣,卻能在出嫁后由禮儀才德榮顯本家,光及他族。王維的父親早逝,想必他從小就是由母親啟蒙,教導禮儀。這樣的出身,不須為生計發(fā)愁,家風浸染讓他得以寄情書畫,悠游山水。母親崔氏又跟隨大照禪師修行,褐衣蔬食,持戒安禪。這樣環(huán)境下成長的王維自然養(yǎng)成了俯仰間的隨和風雅與對政治的淡然。

王維隨和的天性讓他在年輕時就能理解和看得慣許多別人不理解、看不慣的東西。他的詩集就像他經(jīng)營的朋友圈,有空山、明月,有迎來送往的唱和,也對逝去友人的緬懷,卻沒有憤世嫉俗、針砭時弊和過多的自我暴露。盛世和亂世,與他無關。

提攜他的恩師張九齡被李林甫構陷,他寫“舉世無相識,終生思舊恩”。可同時對李林甫,他也能交往得來,李相當政時還升了官。王維通曉音律,畫意高遠,李林甫更是丹青圣手,熱愛音樂,兩人都是藝術怪物,拋開政治,也能知音。王維這樣不悲不慍的人,很難與人交惡。

張九齡(673—740)字子壽,號博物,韶州曲江(今廣東韶關市)人,唐朝開元名相、政治家、文學家、詩人。

政治上他不營求,但也不躲避,自是一種天生的疏離感。書中的一段恰如其分地形容了王維對名利的感覺。玄宗從河里捕上來一條金色光鮮的大鯉魚,命人將那條魚的尾巴割下賜給王維。魚尾血漿黏稠嬌艷,像胭脂般濃艷,又說不出的詭異。名利于王維,就像那條魚尾巴,是君王隨手的賞賜,好看也血腥。但是既然賜給他了,也就拿著。

可以想見,在那些俗氣的詩句背后,只不過是王維淡然的微笑。不過,何大草也沒有忽略王維內心可能存在的矛盾。書里寫王維給呂逸人、哥舒翰的侄子和宰相公子三人寫信相求。寫罷擱筆,他感嘆長安是虛名,輞川是虛名,連王維也是不過一個虛名??墒侨魶]有“王維”,這三封信里,又有誰肯應承他一件事?

很多事情他看破而不說破,就算心里有點擰巴。因此,何大草在書中安排的這個情節(jié)就頗意味深長。王維在市集上被一位獨臂武師打了,而這名獨臂武師乃是抗擊安史之亂的老兵。王維的挨打,看上去荒誕不經(jīng),甚至有點毀形象,卻恰恰沖擊了他內心的糾結和不徹底,仿佛是歷代以來諸如“摩詰弱,故不能致死安民”等評價對王維的一拳,也仿佛王維心中矛盾的碰撞,而這種碰撞剛好也打散了心中之結?!赌鶚劷?jīng)》云:“但我住處,有一毒龍,其性暴急,恐相危害?!蓖蹙S借這一拳制住了毒龍。

4

像一塊玉

再回看書中經(jīng)常提到的三位盛唐詩人。李白像一口大鐘,敲得時候很響,砸在地上也很響,遺憾的是砸到地上,鐘自己也缺了一塊。杜甫呢,“潦倒、吃不飽飯,卻很愛湊熱鬧;孤傲、自負,到了人群中卻總大聲和人打招呼”。他像一棵大樹,四處扎根,枝葉到處伸展汲取陽光,卻免不了落葉蕭蕭。

王維是什么?何大草說,王維是一塊玉。遇水則涼,日照則暖,或明或暗,不失本心。

“他一生奉佛,卻沒有出家為僧;一生在官場打轉,卻沒有學會弄權、高升;一生都在避世,卻又屢隱而屢出……偶爾猛志如刀子般一閃,復又歸于淡漠與旁觀?!焙未蟛菡f,這種擰巴勁,正是王維令人著迷的地方。在這不徹底中,我們都看到了自己,那是古往今來都有的一類人:生活還過得去,對自己有所不滿,但又無法下決心對自己有所苛求;時而孤芳自賞,朋友來了倒也打成一片;視名利如糞土,但也不會和錢與虛名過不去。平常與世無爭,看看花鳥風月,情深之時,也許暗地里哭過一場,哭過,這情愫有時懶得寫,有時不知如何寫,便罷了筆。

“興來每獨往,勝事空自知?!豹毺帟r又帶著一絲落寞。

王維不像李白,興致來了喝酒,大鬧一場放手,不計后果;他也不像杜甫,四處營求,為蒼生操心,為自己的生計發(fā)愁。后世的人若要找共鳴,只會向情感激烈的人去找,所以只有流連于山水之間時,才有人會想起王維。

讀到這里,讀者便漸漸明白,為什么何大草說王維恰如霧雨中的背影,看不真切。是因為他身上,有我們自己的影子。太陽當頭照下,人與影子重合,人看不見自己的影子,影子也看不見人。

我們,已找到了王維。

書中還有一個人物:裴迪。裴迪又是誰?除了王維的記載,裴迪可以說幾乎不存在于世上,隨著王維的離世,裴迪其人也湮沒在歷史的煙塵中。

書中王維說年少去世的祖六是終南山上的雪,干凈,爽利,但很快就化了。他兄弟祖三(祖詠)是積雪上的余暉,比祖六還差點意思。

裴迪問自己也是余暉嗎?

王維說:“你不是余暉,是暉?!?

我不知裴迪的真實性格如何。何大草所寫的裴迪,正值中年,還帶著些少年人的狂性,總愛和王維斗嘴,嘲笑他對李白的態(tài)度,拿他和陶淵明比,盤問他詩作的動機。裴迪熱愛云游四方,常常打獵不歸,心情不好就踢墊子。裴迪和他一樣身帶仙骨,才情天生,卻是兩種性情。

不知在生命中,有沒有一刻,王維曾想見李白一面;也不知他會不會某天覺得杜甫也很可愛;當年裴迪在普施寺冒死來看望王維,如果角色互換,他又敢不敢來看裴迪?也許裴迪并不存在,只是王維內心不曾想象的另一個自己。

祖六是雪,祖三是余暉,裴迪是暉。王維就是那觀景的人。

他不在景中,但何大草的《春山》帶我們找到了他。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編輯:紅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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